中國網絡小說走入俄羅斯 俄女畫家給墨香銅臭作品配插圖

明年2月,中國作家墨香銅臭的著名小說《天官賜福》第一卷將走進俄羅斯書店。很多粉絲等待著,能夠很快讀到這位作家的創作。尤其是,俄羅斯女大學生為其配制插圖。

通常,西方國家受眾對亞洲文化的興趣,主要集中于日本動畫或韓國流行音樂。但并非所有人知道,中國才是21世紀文化成功出口的國家之一。據中國艾瑞咨詢(IRESEARCH)分析公司數據,目前,中國悲情系列小說按章節刊出,國外的閱讀量大約為1.45億人。根據SENSOR TOWER資料,圖書類 APPSTORE 應用程序中,排名前五的有三個來自中國:DREAME、GOODNOVEL 和 WEBNOVEL。

2002 年自QIDIAN網站創立并變成最大平臺之一后,中國網絡小說產業穩步增長,小眾領域逐漸變成利潤豐厚的產業。小說中每個新章節登出,讀者都付費進入。通常,每章付費1美元。其中的流行小說,被拍成電視連續劇和電影。

很快,此類小說流行風刮到了國外:網上甚至出現粉絲們繪制的中國主角配畫,很多人希望對其有更多的了解。

大約2016年開始出現了粉絲網站,他們免費將中國小說(主要是英文)譯成俄文。但實質上,這些都是原著的拷貝品。此后,俄羅斯出版社發現大眾需求和此類作品的熱度后,開始從事專業翻譯,并使其本土化。

此類作品的“王者”— 墨香銅臭的《天官賜福》和《魔道祖師》開創了先河。在俄羅斯社交網絡上可以找到數百個粉絲社團,數萬人在討論其作品和作品中的人物。同時,根據作品內容繪制的配圖,也同樣吸引著這位中國女作家的崇拜者們。

對俄羅斯的粉絲們來說,《天官賜福》特版即將面世成了真正的福音。而且,全俄國立電影學院的女大學生、網名ANTEIKU的雅羅斯拉娃·穆拉申科為其配畫。

雅羅斯拉娃目前在全俄國立電影學院學電影和電視舞臺繪畫專業。電影藝術創作,不僅僅是工作,更是她生活中的一部分:她經常繪制舞臺分鏡頭,從事布景和人物形象設計,并以不同流派和形式來展示自己。她將自己的作品放在網上,在不同社交網站約有10萬訂閱。

雅羅斯拉娃在接受衛星通訊社采訪時說道:“3年前考入學院時我已開始喜歡插圖創作,所以我專業的實質是,對人物所在空間進行深入研究和思考。我們學期論文通常看起來像基于小說的未來電影草圖,我一直想為它們添加人物角色,使其變得更加生動。后來我明白,可在插圖領域展示自己,現在,我正努力學習此專業。”

很快,BEHANCE發現了雅羅斯拉娃的作品,1年前,她的第一本插圖書出版。現在的訂單不斷,大多數來自中國。

雅羅斯拉娃指出:“今春時節,我幾乎是被拖著與中國伙伴合作的。第一家出版社通過BEHANCE找到了我的作品,是俄國作家屠格涅夫的小說《木木》插圖。中國人向我提議,為小說家奧斯卡·王爾德的《道林·格雷的畫像》配插圖,結果是出版商和我都非常的滿意!此后,他們又有了本杰明·富蘭克林的《富蘭克林自傳》訂單。六月份的時候,我已在創作插圖,我希望能很快拿到書。”差不多同時,雅羅斯拉娃開始沉醉于墨香銅臭的網絡小說,秋季前,根據小說內容已繪出很多插圖。

她回憶道: “我被墨香銅臭的作品所吸引,尤其是《天官賜福》。當我看到書商KOMILFO出版此書的簡介后,高興的不得了,一直期待這本書的訂單!當天,我給女友寫信說,出版社將出版我所喜歡的書了。女友建議我毛遂自薦,提供繪畫插圖服務。”出版社馬上回應此建議,邀請她為中國女作家的整套小說配插圖。出版社KOMILFO選擇雅羅斯拉娃的作品,是因為她其基調獨特。出版社宣布預訂頭幾個小時,書籍已被“掃蕩”一空,KOMILFO網站因訪客過多而臨時“崩潰”。

雅羅斯拉娃分享道:“我覺得,俄羅斯畫家根據中國書籍繪畫,會增加對作品本身的興趣,因為這是某種形式的集合體。此外,我非常高興的是,人們在了解中國網絡小說后不會就此止步,而開始對中國的總體文化感興趣,看歷史題材的作品,閱讀中國作家的小說和學習語言。網絡小說,是中國文化指南,就像日本動畫和韓國流行音樂那樣。”

為中國作品配插圖,對西方畫家來說并非易事。要知道,為此需額外大量研究材料,熟知中國作者所在的歷史、文化和風格背景。俄羅斯科學院遠東所科學信息和文獻中心專家、杭州藝術學院畢業生安娜·董欽科對中國繪畫的細節相當的熟悉。她認為,中國傳統造型藝術是“世界藝術文化中的獨特現象”。在中國大師們的作品中,能感受到“對大自然和人在自然環境中的獨特角色”。

她說:“其他文化背景的人學中國繪畫,僅掌握風格技巧和正確使用筆墨是不夠的,還應更深入地融入中國歷史、哲學和文化當中。”

在雅羅斯拉娃·穆拉申科給中國女作家墨香銅臭的作品《天官賜福》所配插圖中,能感受到她對中國的熱愛。運用中國傳統建筑和服飾元素,圖畫中的樹木和象形文字的描繪方法,強調了中國味道,讀者由此沉浸在天朝的神奇世界中。

雅羅斯拉娃在采訪中說道:“主要困難是為繪畫的具體時代尋找資料。我常常將精力集中在人物身上,準備工作需很長時間:搜集歷史札記,看電影,研究時代的具體世界,不同社會階層的習俗。比如,如何使風格和繪畫技巧更體貼近于作品。”

例如,雅羅斯拉娃在《天官賜福》一書中,試圖將日本浮世繪版畫的簡潔性與現代俄羅斯還廣為人知的蘇聯書籍插圖風格結合起來。

她解釋說: “我覺得,蘇聯書籍插圖的特點是簡單明了,與任何書籍都能相得益彰,在文字面前不喧賓奪主。”

她說: “我給《指環王》插圖時,感覺最大程度的放松,因為針對那部幻想作品可任意杜撰:時代與風格交錯。但中國網絡小說,我要謹慎得多,因為這完全是另一種文化,無拘無束可能導致錯誤。要知道,亞洲藝術的象征性很強,每個細節都有內涵。有的時候,畫家過分沉溺于作品,會忘記歷史細節。一次,我給日本小說配畫,沒想到把主人公的襯衫味道弄錯了。原來,只有離世的人才這樣穿衣。結果,我在客戶面前感到特別的不好意思,插圖不得不重做。”除了與出版社合作外,雅羅斯拉娃近年來還是流行藝術市場上的常客。剛剛起步的藝術家、作家和工匠,可在主題節日上銷售自己的作品:書籍、漫畫、鑰匙鏈、明信片和首飾,甚至還有圖像獨特的體恤衫。中國的藝術書展,也是此類重大活動之一。雅羅斯拉娃期待在新冠疫情結束后,能夠到中國去參觀。俄羅斯也有類似活動,比如圖拉兒童圖書節。